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9-01 21:26:03
1他赏的金丝笼,原来是用来困我的腊月里的风像刀片子。凌素跪在御花园碎石路上,
手指攥着竹扫帚,指缝里的血珠子冻成暗红的痂。她从寅时跪到卯时,
膝盖早没了知觉——就因为昨夜给贵妃送茶时手一抖,泼湿了皇上的龙袍下摆。\"素姐,
接着!\"小蝉猫着腰从假山洞后摸过来,掌心捂着个铜暖手炉。凌素刚要接,
巡园的张公公突然甩着拂尘窜出来,暖手炉\"当啷\"砸在青石板上,碎成八瓣。
\"贱蹄子敢偷送东西!\"张公公踹了小蝉后腰一脚,\"各加二十板子,今晚去洗衣局刷马桶!
\"凌素咬着唇把小蝉往身后拽,额头抵着雪地闷声谢罪。睫毛上的霜花刺得眼睛发疼,
她不敢抬头——上个月有个宫女抬头看了贵妃一眼,被拔了舌头扔到乱葬岗。
可她终究还是栽了。黑甲金纹的禁军踏雪而来时,凌素眼前发黑,膝盖一软栽倒。
额头磕在石阶棱角上,血顺着眉骨往下淌,在雪地上洇开个淡红的圆。\"都跪着。
\"冷冽的男声像浸了冰碴。凌素迷迷糊糊听见众人叩首的声音,有玄色狐裘裹上她肩头,
带着龙涎香的温度。\"送昭阳殿。\"那声音又道,\"朕亲审。\"等再睁眼,
凌素躺在铺着明黄锦被的软榻上。腕子上多了枚半透明的珠子,
触手温凉——她听老太监说过,这是避妖珠,连皇后都没资格戴。萧玦坐在案前批折子,
玄色龙袍被烛火映得泛红。他头也不抬:\"知道朕最恨什么?
\"凌素喉咙发紧:\"失...失仪。\"\"可你流血的样子。\"他忽然笑了,
笔尖在折子上戳出个洞,\"像雪地里头一枝红梅。\"三日后,凌素搬进了偏殿。
她捧着赐下的银簪站在镜前,簪头刻着并蒂莲,在烛火下泛着冷光。
窗外传来细碎的议论:\"御前奉茶宫女?她算哪根葱?\"\"没看皇上昨儿亲自给她擦药?
\"更刺的是在御花园遇见柳贵妃。那女人穿着月白锦缎,
指尖抚过凌素的手背:\"妹妹这福气,得小心捧着。\"指甲盖轻轻掐进肉里,\"别摔碎了。
\"凌素半夜去御湖倒药渣,在芦苇丛里捡到只白狐。它后腿插着根箭,皮毛结着血痂,
眼睛却是幽紫色的,像两团要熄的磷火。她翻出贴身藏的回春丹喂给它,
白狐舔了舔她掌心的血,一瘸一拐钻进林子里。次日清晨,窗台下多了枚玉璜,
雕着九尾狐纹。当晚,萧玦宿在昭阳殿。\"素妃。\"他捏着她的下巴,把凤冠往她头上戴,
\"虽没行册礼...\"龙纹袖口扫过她后颈,\"但朕准你用妃位的仪仗。\"满宫炸了锅。
凌素摸着发间的东珠,镜中人影戴着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珠钗。她忽然想起跪在雪地里时,
萧玦弯腰裹她的那刻——他眼里有团火,烧得太旺,烫得她心慌。是夜,
萧玦替她擦着腕上被柳贵妃掐的红印。他垂着眼,
声音低得像梦呓:\"这双眼睛...终于肯为朕流泪了。\"凌素没说话。她望着窗外,
想起那只紫眸白狐留下的玉璜,正静静躺在妆匣最底层。第二日,
太医院的王院判来请平安脉。他号完脉,手一抖,医案差点掉在地上。
\"娘娘这是...\"凌素没听清后半句。她盯着案头萧玦新赐的和田玉镇纸,
镇纸上刻着\"长宜子孙\"四个小字。而与此同时,养心殿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。
\"把冷宫封了。\"萧玦捏着碎瓷片,指腹渗出血来,\"三年之内,不许任何人踏进去。
\"殿外的雪还在下,落进他玄色龙袍的褶皱里,很快就化了。2原来真心,
抵不过一道圣旨凌素喝完那碗药不过半月,晨起便开始干呕。孙景和诊脉时手都在抖,
跪在地上声音发颤:“恭喜娘娘,已有一月龙胎。”萧玦掀帘进来时龙袍带起风,
她刚要起身便被他按住肩膀。帝王眼尾泛红,指腹轻轻碰了碰她平坦的小腹,
声音哑得不像平时:“关了冷宫三年。”他转头对李公公道,“昭阳殿拆了重修,
用最好的金丝楠木。”又从腰间解下块金锁塞她手里,“凤胎金锁,保他平安。
”凌素攥着金锁,想起从前在浣衣局洗到脱皮的手,喉咙发紧。
她调了小蝉来身边——那是从前一起扫雪的小宫女,被她从浣衣局救过一回。
小蝉捧着新赐的锦帕掉眼泪:“娘娘,您苦日子到头了。”苦日子?凌素摸着小腹,
忽然觉得这两个字离自己好远。她开始每日晨起诵经,檀香绕着供桌飘,
她对着观音像小声说:“求你保他平安,哪怕我折寿十年。”变故来得毫无预兆。
柳玉柔捧着青瓷盅跨进殿门时,凌素正给小蝉挑头绳。
贵妃指尖点着盅盖笑:“听说妹妹有孕,本宫特意让御膳房炖了参汤,最是养胎。
”参汤是甜的,喝下去胃里却泛酸。凌素半夜疼醒,手扣住床沿,冷汗浸透中衣。
小蝉跌跌撞撞去请太医,孙景和掀开被子时脸色惨白,
指尖按在她腕上直发抖:“娘娘……这汤里混了断肠草和寒冰藤,专伤龙胎!
”她抓着孙景和衣袖:“快传皇上!”话音未落,殿门被撞开。
李公公捏着拂尘弯腰:“皇上口谕,贵妃乃国舅嫡女,不可妄加指责,此事作罢。”“作罢?
”凌素撑着身子要下床,腿一软栽在地上。她爬向殿门,指甲在青石板上刮出血痕,
“让我见皇上!让我见——”“娘娘!”小蝉哭着抱她,“守卫说皇上在御书房,不见外臣。
”雨是后半夜下的。凌素疼得几乎咬碎牙,小蝉撑着伞要背她去太医院,
她却突然抓住小蝉手腕:“冷宫……”她声音像被撕碎的布,“我梦到孩子在哭,
说冷……”冷宫的门锈住了,她撞开门的瞬间,下腹一阵热流。血顺着腿往下淌,
染红了素白裙角。她瘫在门槛上,
听见远处钟声当当——那是萧玦下旨联姻北境关守将之女的吉时。“娘娘!
”小蝉的哭喊声被雷声盖过。凌素望着头顶翻涌的乌云,眼前慢慢发黑,最后一丝意识里,
是萧玦当日给她避妖珠时说的话:“这珠子能避邪。”三个月后。冷宫残屋里,
凌素蜷缩在草堆上,啃着小蝉偷送来的粗粮。月光从破窗漏进来,照见她腕上那枚避妖珠,
泛着幽冷的光。“你救我一命,我偿你一诺。”紫影一闪,白衣男子立在她面前。
他眼尾缀着紫斑,正是那日她救的白狐。他摊开手,
玉璜在掌心发光:“你腹中骨血本可通灵,因避妖珠未被邪气侵蚀,
可惜被人用‘锁魂咒’封了生机。”指尖凝起的光里,映出柳玉柔密会黑袍人的场景。
那人身形诡谲,袖口绣着魔主府徽记。凌素瞳孔骤缩——萧玦书房那幅青冥古道舆图,
正标着幽冥裂谷的位置。“他早知道。”白砚的声音像冰碴子,
“锁魂咒需借帝王龙气才能成,那日他喂你的药里,掺了引咒的朱砂。”窗外惊雷劈下,
照亮凌素脸上的泪痕。她伸手摸向小腹,那里早没了动静。风灌进来,吹起她额前乱发,
眼底最后一点光,灭了。一年后春祭。萧玦踩着晨露踏进冷宫,残垣断壁间,
一个素衣女子正蹲在地上晒药草。她听见脚步声抬头,眉目清冷淡漠,像块千年不化的冰。
“素妃。”他开口,声音发涩。女子低头继续翻药草,指尖沾着药渣:“皇上认错人了。
”风掠过她鬓角,露出耳后一点红痣——那是他当年亲手点的,说像雪地里的红梅。
3我要的不是原谅,是你的愧疚萧玦喉结动了动,伸手去碰她手背。她晒药草的手顿住,
往旁边挪了半寸。他的指尖擦过她腕间那枚避妖珠,凉意刺得他缩回手。“朕废了柳玉柔。
”他声音发哑,“天牢里审出她勾结魔主府,用锁魂咒害你。北境那门亲事,也退了。
”凌素低头翻药草,药渣沾在指腹:“陛下废贵妃,三州税吏换了三批。退婚事,
北境将军递了十万铁骑效忠书。”她突然抬眼,眼底像淬了冰,“您算计的,从来都是朝堂,
不是我。”萧玦胸口发闷:“当日朕若保你,前朝老臣会联手上书废后,
动摇国本……”“所以我的孩子,就该是国本的祭品?”她打断他,声音轻得像风,
“您说要我等,等您稳固朝纲。可您等的,是我孩子没了,等我心死,等我不再闹着见您。
”他后退半步,袖中避妖珠硌得掌心生疼。那是他亲手系在她腕上的,说能避邪。
“素儿……”“我不是素儿。”她站起身,素衣沾着草屑,“您认错人了,皇上。
”萧玦被这声“皇上”刺得眼眶发热。他拂袖要走,
刚转身就听见她开口:“若陛下真后悔……”他脚步顿住。“赐我出宫令。”三日后。
冷宫破窗被糊了新纸,凌素蹲在灶前烧东西。金步摇、珊瑚佩、前朝贡的东珠,全扔进火盆。
火苗舔着那些曾令后宫眼红的物件,噼啪作响。“姐姐。”她抬头,李灵儿掀帘进来,
手里攥着一卷明黄纸。凤印在纸角泛着光,“出宫令,盖了母后的印,没人敢拦。
”凌素接过,指腹摩挲那行“放归”二字:“谢公主。”“谢什么。
”李灵儿望着火盆里的灰烬,“我母妃当年也求过出宫令,被父皇撕了。
她说这宫墙里的女人,活着是活在金丝笼,死了是埋在玉匣里。”她突然笑,“姐姐若走,
别回头。”凌素烧完最后一支簪子。窗下玉璜被她收进布包,那是白砚给的,说能镇邪。
夜更深时,白砚从梁上跃下,紫斑在月光里泛着幽光:“青丘有千亩桃林,够你种药草。
若要报仇,我能引魔主府的人来。”“我不报仇。”凌素系紧布包,“我要自由。
”白砚盯着她腕上避妖珠:“这珠子认了主,离宫时会反噬。你想好?”“想好。
”黎明前的天最黑。凌素背着布包出冷宫,守卫见了她腕上避妖珠,竟无人敢拦。宫门口,
李灵儿派来的马车已等在那。她掀帘坐进去,听见车外有人喊:“起驾!”城楼之上,
萧玦攥着避妖珠。珠子突然发烫,里面浮起一缕淡红,像血脉在流动。
他想起当年她总说这珠子凉,他便用掌心焐热了再给她系上。“皇上。”太监小声道,
“素妃的马车出城门了。”萧玦望着渐远的车影,喉间发腥。珠子里的淡红突然明了些,
他这才看清——那是她的命格,被珠子护着,却因离宫之愿,正从珠子里抽离。
原来她不是逃,是要断了这最后一丝牵连。凌素走在荒原边缘,脚下石子硌得脚疼。
远处飘来腐臭的风,她摸向布包里的玉璜,触手生温。4我走的不是路,
是你们求不得的命凌素的麻鞋磨破了底。第三日正午,血煞荒原的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,
她蹲在枯井边喝了口凉水,听见前方传来铁链拖拽声。三个毛团被铁索串着,
缩成雪团似的小狐崽。最中间那只脖颈挂着青玉坠子——云纹绕月,
和白砚腰间那枚一模一样。“玉虚宗替天行道!”押解的道童甩着拂尘,“勾结魔修的狐妖,
送京都刑部剥了内丹!”凌素攥紧布包。她本想绕路,可小狐突然抬头,
湿漉漉的眼睛撞进她怀里——像极了当初在冷宫,她给萧玦递药时,他偶尔流露的脆弱。
“姑娘留步。”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窜起。玄真子的道袍扫过她脚边,
枯树枝似的手指扣住她手腕,避妖珠的凉意在掌心炸开。“好个偷珠的凡人。
”他指甲刺进她腕骨,“上古法器也配你戴?”凌素咬着唇不说话。珠体突然发烫,
烫得她眼眶发红——这是反噬前兆。白砚说过,离宫时珠子会断牵连,可她没想到,
连旁的外力触碰都会……“轰!”地动山摇。沙丘裂开半人高的缝隙,
半截青黑石碑从沙里挣出,古纹泛着幽蓝,最中央的图腾让她心口发疼——两尾交缠的狐,
人身,额间一点朱砂,像极了她腕间避妖珠里浮动的淡红。玄真子的手猛地抖了。
他盯着石碑,又盯着她腕上的珠,喉结滚了滚:“不可能……这珠只认自愿离皇者,
你竟真断了龙气?”“松手。”凌素反手扣住他脉门。她本没力气,
可珠体的热顺着血管窜遍全身,玄真子竟被她推得踉跄两步。“主子!
”道童们举着桃木剑冲上来。一道紫影从空中砸下。白砚的狐尾扫翻三个道童,
指尖凝着青芒抵住玄真子咽喉:“动她,你玉虚宗的山门我拆了。”玄真子连滚带爬退开。
白砚转身,却没看凌素,只盯着她腕上的珠:“你以为珠子只是护你?那孩子没了,
可他的通灵根脉早种进你魂魄。半灵之体,避妖珠在唤醒它。”凌素摸向布包里的玉璜。
那是白砚给的镇邪物,此刻正贴着她掌心发烫。“我不稀罕。”她扯下避妖珠要递过去,
“它招祸,丢了干净。”白砚没接。他望着远处的石碑,月光突然穿透阴云,
照在碑上新浮现的字迹上:“素衣破枷者,可启云海天梯。”“青丘祭坛的预言。
”他侧头看她,“你就是那个破枷的。”“唳——”信鸢扑棱着落在凌素肩头。
李灵儿的信笺被血字染得发红:“北行死,南下永宁有生机。魔主府的人追来了。
”凌素捏碎信笺。风卷着碎屑往北边去,她却转身朝南。“他们当我逃命。
”她把玉璜系在腰间,麻鞋踩过沙粒,“我只是选条自己想走的路。”背后传来轻响。
她没回头,却听见白砚低笑:“这碑,方才又显了行字。”“什么?”“凰离金阙,
魂归云梦。”永宁城的轮廓在暮色里若隐若现。凌素摸了摸腰间的玉璜,
又摸了摸腕上的避妖珠——这次,珠子没烫,只温温的,像块普通玉。
她停在城外三里的茶棚前。棚子挂着“南境永宁”的布幡,老板娘掀开竹帘,
往她碗里添茶时轻声道:“姑娘要进城?城门守军今夜换防,查得严。”凌素喝了口茶。
茶里有股清甜的药香,像极了她在冷宫后院所种的薄荷。她望着城楼上的灯笼,
把布包又紧了紧。5你以为我在逃,其实我在布网凌素放下茶碗。碗底与木桌碰出轻响。
她摸了摸腰间玉璜,转身往冥河渡口走。冥河泛着腥气。她蹲在芦苇丛里,
掀开最深处的草垛。往生牌躺在下面,青灰色,刻着鬼市暗纹——这是白砚前日塞给她的,
说“必要时用”。渡口石阶下有个地洞。她捏紧往生牌,弯腰钻进去。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。
走了七步,头顶传来机关转动声。火把“轰”地亮起,照见两侧站着戴青铜面具的守卫。
“信物。”左边守卫伸出手。凌素递上往生牌。守卫用刀尖挑过牌面,点头:“跟我来。
”地道七拐八弯。转过最后一个弯,喧嚣声突然炸开。鬼市到了。灯笼悬在头顶,
照得人影子都发虚。
摊位上摆着带血的匕首、会说话的铜人、还有用红布裹着的人头——传闻这里什么都能买,
只要你付得起价。凌素穿过人群,停在最里间的竹楼前。楼门挂着黑帘,
帘上用金线绣着冥河渡魂图。她抬手敲了三下。“进。”声音沙哑,像砂纸擦过青铜。
凌素掀帘进去。正中央的檀木桌后,坐着个穿墨色斗篷的女人。她的脸藏在阴影里,
只露出涂着丹蔻的指尖,正转着枚骨制骰子。“玉璜。”凌素把腰间挂的玉璜放在桌上。
墨色斗篷动了动。女人抬起头。她左眼戴着眼罩,右眼是血红色的,眼尾纹着黑色彼岸花。
“青丘信物?”她冷笑,“白砚那小狐狸的东西,我可见多了。你若真是他护的人,
该知道‘紫眸现,魂灯灭’什么意思。”凌素没说话。她伸手覆上烛火。避妖珠骤然发烫,
红光透过皮肤,映出她手腕下一道淡紫色的光——像狐狸的眼瞳,若隐若现。
墨七的瞳孔缩了缩。她伸手按住凌素的手腕,指腹擦过那道紫光:“难怪白少主为你破例。
说吧,要什么?”“三样东西。”凌素抽回手,
“孙景和的藏身地、贵妃密会魔修的原始供词、三日后停靠渡口的皇家长舫路线图。
”“你这是要钓大鱼。”墨七转着骰子,“不怕被鱼反咬?”“他们拿我当饵。
”凌素摸了摸避妖珠,“我只是把饵线攥在自己手里。”墨七笑了。她打了个响指,
身后的侍从递来三个油皮纸包。“孙景和在城西义庄,供词在第三包最下层,
路线图……”她推过最后一个包,“皇商‘福来号’,实则是御林军暗卫押船。
”凌素收起纸包。转身要走,又顿住:“谢。”“不必。”墨七抛着骰子,“我倒要看看,
你这只困过笼的凤凰,能扑腾出什么风浪。”夜更深了。义庄的破窗漏进冷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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